白信则连连摆手：“皇后因为小产，有心行善，过一阵子还要放宫女出宫。可惜我们在宫中日久年深，身不由己，想被放出宫也难。再会不知何期，倘若能睹物思人，珍宝何足留恋？如意是阿灯的遗物，算我替她做主，你带出去吧。”提起死去的睿奉香，赵令人与映荣忍不住又心酸。
肖月瑟昔日用的玉笛已裂，她索性摔在地上，碎为数段，取了三段分别送给白信则、赵令人和映荣，勉强笑道：“兄长说得很对。回赠的东西还算不上我最令人留恋之物，愿为众位弹奏一曲，但愿别后能够回想。”说完取出琵琶，指间顿如风惊幽篁，雨卷残花。
送肖月瑟出宫的小宦官等不及，催道：“众位姐姐，出入宫门有时辰管着，这都什么时候了，可不能再耽搁啦！”
琵琶声歇，赵令人与映荣又垂下眼泪，牵着肖月瑟的手说：“今日乐相乐，别后莫相忘。”自从丹茜宫换了一位钦慕曹植的皇后，她们都能随口援引几句，只是从没有像这回这样发自内心。
肖月瑟一步三回头地离去，赵令人不停挥手，映荣不住擦眼泪。直到看不见女乐师的背影，白信则叹了口气，同她们道别。赵令人与映荣鞠过离别泪，又担心起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