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这真是好运气!”阿辽沙叫了起来,“我可以在府上和她见面了,她昨天曾吩咐我今天一定要到她家里去一趟。”
“我全知道,全知道。昨天在她家里出的事情……同那个……那个贱人发生了可怕的事情……我已经详细地听说了。C’est?tragique[1] ,如果我处在她的地位上——我真不知道如果我处在她的地位上,我该怎么办!令兄德米特里·费多罗维奇这人也真是——唉,我的天!阿历克赛·费多罗维奇,可真把我弄糊涂了,您想想,令兄现在正在那里,并不是那一个,昨天坏透了的那一个,而是另外一位,伊凡·费多罗维奇,正在跟她谈,他们正在郑重其事地谈话……您绝对想不到他们中间现在正在发生的是什么事——那真可怕,我对您说,那简直是折磨,简直是叫人无法相信的可怕的怪事:两人都在无缘无故地毁灭自己,他们自己也明白,可偏要这样。我在等着您!我真盼着您来!……主要是我不能忍受这种样子。我马上把一切讲给您听,可是现在先要讲另一件最要紧的事——唉,我甚至竟忘记了,这才是最要紧的事。您告诉我,为什么丽萨犯起歇斯底里病来了?她刚听到您走进来,就立刻犯了歇斯底里病。”
“妈妈,您才正在那儿犯歇斯底里病,可不是我。”丽萨娇细的声音忽然从旁边屋子的门缝里传了出来。门缝极小,声音有些发颤,就好像极想笑出来却又竭力忍住的样子。阿辽沙立刻看见了那门缝,丽萨一定是正坐在大椅子上从门缝里朝他窥视,只是他看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