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,还会下一两场绵绵的雨,淅淅沥沥地能拖拉一天一夜,大地便又透出丝丝缕缕的清寒。春雷听起来格外像天公在敲大鼓,为的是惊醒冬眠了很久的蛇虫。
似乎在过了春节后,杨家的几个少年便突然长大了好些。个头猛蹿,胃口也出奇得好,自然脾性也愈发得突出。原先精灵古怪的变本加厉,原先吃苦耐劳的依旧坚持,那道原本就不高的院墙如今在他们眼里显得更矮了,根本挡不住这些想跳圈的小马驹。
唯一不变的似乎只有杨云天。每天照例会在外场和内场转几个时辰,其余时间歇在屋里,关上房门。尽管心里也想着克制,但他的毒瘾却越来越重了。每天早晚要是不抽上一个大烟泡,便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。
掐指算着,父亲和二弟去了京城也近一个月,云天少了敬畏,活得好生舒坦。每隔着五六天,他便要去烟馆走一遭,趁着周围没有熟人,赶紧钻进去拿货。幸好暗中有熟人替他交了定金,让他不必为钱银的事犯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