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文明有气无力地答:“郎中看过,只伤着皮肉,敷了金枪药,静养些日子就会好的。”
赵谦从袖中拿出帕子拭了泪:“老太爷,你可不能这么说,堂堂首辅大人的高堂竟挨了承差的闷棍儿,国朝两百年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。棍子打在您老头上,我的心里头也好像被人剜了一刀。”接着又吊起嗓门,跺脚骂道,“金学曾真是吃了豹子胆,竟敢唆使差人对您下此毒手。这一回,我饶不了他!”
张文明摇头:“这事儿,跟他没关系。”
赵谦鼻子一哼,不以为然地说:“老太爷呀,你再慈悲为怀,也不能学东郭先生哪。您难道还没看清,金学曾是一匹中山狼!平常他架起膀子自称是圣是贤,其实,他满肚子杂碎,坏得很!依我说,干脆利用这件事,把这姓金的赶出荆州!这姓金的打来荆州城那一天起,就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。所作所为,都是冲着张老太爷来的。”
张居谦只是不信:“这,不会吧?他可是我哥一手提拔起来的人。”
赵谦道:“有什么不会。卑职方才说过他是匹中山狼,逮着谁咬谁。首辅大人器重他,是没看清他这副德性。这家伙到荆州第一天,前来荆州府衙门照会,就摆出了要和我一较高低的架式。他不单想找卑职的岔子,还想找您的岔子呢!他来荆州不到半个月,就在偷偷摸摸调查那块田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