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虽然一直同他开玩笑,但一想着要推门进去,心里依然是不自在的。谁知道,里面的人睡觉有什么习惯,会不会不穿衣服?会不会是个变态狂?一大早就醒了,躺在地上,犹豫着要不要进去,左想右想,还是爬起来,怯生生的,试探着敲了他的门。
“安迪?”
他在门内大喊着,“早餐,请放在门口就好了!”
好哇,把我当服务生!他不装还好,他一开口,气得我便径直推开了门,大声说,“几点了,什么老年人这么懒!”忘记介绍,安迪,在电视台做广告助理导演,之前学过表演,曾经一度想要成为银幕上的闪亮星星。这会儿,他演戏的毛病又范了,还以为自己住五星级酒店呢。
“对不起,本小姐今天要去见一个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人,打搅了!”我砰的一声关上卫生间的门。
“道歉有什么用,我都被你吵醒了!”他哇哇大叫。
两个星期前,在布里斯班。
一天早餐时,对米歇尔说,“来布里斯班的飞机上,看了一部电影叫做《毛泽东的最后一位舞者》。讲了一个中国芭蕾舞演员的传奇故事,很感动。”
“等一下,”她的眼睛亮起来,小跑进卧室,出来时,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英文自传,书名正是《毛泽东的最后一位舞者》。“我很喜欢这本书,你说的就是他吗?”她指着封皮上那个舞动着五熊红旗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