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懿看了看四下,确认无人,才低声大胆说道,“我孝仁帝承昭烈帝遗志,将三国重归一统,恰逢百废待兴,当时的天下人家,仅十户存一,需要曹魏和东吴的旧世族来安定民生,而且当时世族并无特权,也没有天家眷顾,自然不成气候。”
刘懿顿了一顿,继续说道,“四十几年前,大秦与我大汉鏖战天下,神武帝分身乏术,无奈之下,只能将兵权政权交予一些有根基的地方世族,用来压制藩王,甚至还给了私兵、私田、世袭侯爵和世袭官职等特权,世族由此做大,一发不可收拾,加之神武帝平定外患后,对世族并未加以遏制,这让世族发展更加迅猛,在我大汉疆土,俨然一方诸侯。”
说到这里,刘懿戛然而止,试探地看着刘权生,很怕那句话说错了,再挨顿板子。
刘权生遥看远方,淡淡地道,“别停,继续说。”
刘懿咽了口唾沫,继续道,“及至现帝,世族之患已经不亚于春秋战国时的大小诸侯,照此发展下去,大汉天下更名易主,也就在甲子之间了。所以,当今天子为天下计、为声名计,不忍大杀四方,遂平缓剪灭世族,先中央、再修渠、又平田,倒也算步步为营。”
刘权生面如平潮,淡然道,“我儿看的透彻。”